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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还是恨自己,恨自己伤害了臧禁知。

不然她不会对琉璃花瓶,有着这样深的执念。

约莫是第一次,江端鹤连个招呼也不打,便自己从房中离开了。

待到却倾终于觉着乏累了,天也渐渐明亮起来。

晨间的曦光散漫进她的牢狱,而她环视四周染血的琉璃碎片,眼神冰冷而不屑。

原来这些不单只有她的血,还有江端鹤的。

——这便是梦中预兆的那一幕。

她累了,也好想沉沉地睡去,她最想梦到不远的将来,如果说只能与江端鹤有关的话,那便告诉自己,是不是已经手刃了江端鹤。

不过此后她的确是不用再讨好江端鹤以获得军报了,实在也没那个必要。

可是江端鹤做了千年的妖精,对付起却倾,简直是得心应手。

他多坏,每每在她痛苦挣扎之时,都会轻飘飘说上一句她最想听见的。

“我知道陆襄莺在何处。”

江端鹤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手上也缠上绷带,更不必提他周身细小的伤口,几十处有余。

他消瘦了许多,面上也似被抽了精气神一般。

或许正在这一时期的某时某刻,他也略微产生过放手的想法。

可一切都做到这份上了。

江端鹤比谁都清楚,他们之间的赌局,从来便没有真正结束的那一日。

或许正像却倾当初说的,他们会就这样纠缠到死。

不过也好,即便是这样,也是他想要的。

——至少他实实在在地拥有了,她的温暖。

“陆襄莺……”

却倾忆起当初娘亲告给她,说自己有个朋友认识江端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