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倾就是那样的性子。
——禁知明明比谁都清楚。
她不过是经受身上的一点疼痛,却倾又该是如何的难过。
从前连包子也不会包,后来便能单手包上整盘的粽子了。
那段时日,她又是怎么过来的。
臧禁知简直不敢再想。
她复又睁开眼,目光落在远处的皇城之上。
皇城依旧富丽堂皇,而为它所象征的,也在千年中从来不曾转改。
禁知从前便不是一个会想得太久远的人。
如今便更是。
她只在乎眼下,更是不会妄图去改变已然存在千万年的事物。
臧禁知只知晓,她还有半份恩情,一片心意。
是要去报答,去归还的。
为此,哪怕是需要她的命。
——她也绝对不会有所迟疑。
臧禁知又将帽子盖回头上,帽檐低低垂下来,连她的脸都遮去大半。
现在还太早了,对于一切都是。
总有一日,她会去往都城。
在那儿,她会尽她所能,只求能无悔于这世间。
第40章 池水中的向光
铎朝新帝, 号为哲吉,是年里,仍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童。
照理说, 皇家的孩子, 百般规矩约束着,又有好些个师傅教养,多少也当是比平民家的孩子沉稳些。
可哲吉帝的生母,贵妃齐越甯, 从来不曾在他身上耗费什么心思,其父皇哲元帝, 虽一直怨怪贵妃不重视亲生儿子, 自己却更不上心。
而哲元帝如今的母后, 淑妃,虽将大多时日都花费在照顾他之上, 却只是多宠而短爱, 并不怎样用心教育。
正是因此, 哲吉帝比起旁的九岁孩童反还要更孩子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