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是不爱笑的。
唉,怎么又提起从前了。
罢了,好歹是并没忘却。
念及此,她伸出手,轻轻抚向自己腹间。
眼下并没发作,只是隐隐作痛。
这些时日,她从来不曾忘记。
不是不该忘。
是不愿忘,不敢忘,不会忘。
其实她大可以抛却一切,拂袖而去。
可她还是回到都城。
一闭眼,仿佛又是寒冬腊月里。
边疆冷得很,她也没什么吃食。
官兵们都喝酒,尤其是底下的小兵。
他们从来便喝那种最次等的酒。
——一口下去,晃悠几步,猛扎在地,片刻便也能支撑着起身了。
臧禁知只能随着他们一同喝。
那酒一下肚,身上是暖得多了。
腹部的伤口却骤然烧起来,灼烫得她不得不在冰天雪地里,露出伤口处,直要在腹上堆了冰雪,才会稍稍好些。
不过也好,疼是最不容易忘的。
每次将身子埋在雪中,挣扎抽搐间,她总是忆起尹却倾。
她还好么,而今怎样?
现下又在何处呢?
——是不是还在江端鹤那个老妖怪身边?
一想到江端鹤,她浑身的血液便在沸腾中燃烧一般。
她们从前都是好好的,便是有了江端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