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两个士兵忙走上前,摁压上却倾的后肩。
却倾便被迫教两名士兵拖行而去。
自时有商贩叫卖的市集经行而过,便可与护城河对岸相望。
这岸,是喧嚣与繁荣。
彼岸,是宁静与奢华。
——那是铎朝的皇城。
再是繁华巷,也有冷僻处。
阴暗角隅,一人身披黑袍,在狭缝间,眺望皇城。
她扯下帽檐,露出整张脸。
眉宇之间,仍旧是独属于臧禁知的凌厉。
可面上早已晒得黑了许多,多了几分经年历事的沧桑,而那一双眼,也不再似从前那般透亮。
从前?
臧禁知先时从来不爱提从前。
这里她曾来过的,不单是来过,是处为故乡。
一时乡情,便是一生的萦绕。
她不禁忆起小时。
那时她可以整天整天地练功,有时甚至不敢稍稍停歇,只怕一停下,她便没力气再继续了。
她便就像幼年旁人家孩子才玩的那个玩意儿,一抽,便在地上转个不停。
叫什么来着?记不清了。
原来禁知从来不曾听闻有人讲过那个是什么,只是远远地,望见过几眼。
只便是那一眼,她才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活成那样。
——一个从来不曾拥有的,哪怕只是触碰的玩意儿,那般。
她居然轻轻笑了一声,近乎是叹息。
淡淡的,既不飘去天上,亦不沉入地下,只候着,或有一阵风,就此便带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