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大人,那你是什么?”
江端鹤浅浅一笑,问道。
“我是尹却倾。”
却倾抛下这句,便别过头,摆弄她的酒罐子去了。
江端鹤见状,忙跟上前,打量着满地的酒坛子,问道:
“怎么,上回才喝的酒,还没喝够么?”
尹却倾别过眼,望见江端鹤紧紧皱着的眉头,知道他是因着上次的事,有些担忧。
“还是光禄卿呢,倒不如我一个平民家的女儿有见识。”
见他愣神,却倾便探出几步,悄声道:
“府上举办婚宴之时,这些个酒,都还算是不够用呢。”
“你原是为的这个。”
江端鹤更是凑近了些,笑道。
“一边去。”
尹却倾一把将他推开。
新婚宴的前一日,却倾久违地又做了梦。
这个梦,太冗长。
——以至于却倾再醒来时,都极难分清梦境与现实。
尹却倾从宽阔的床榻之上醒来,她张望四方,看清周身景象。
她所处在的床榻广而成圆形,连被榻也是用她不识得的材料制的。
——缎面华丽,以手抚上,光洁柔软至了极处,连是指尖的茧子都为之衬得粗砾起来。
绒被的料子虽然精致端华,却散乱地堆在旁处,床单是皱巴巴的。
细看去,仿佛还有些斑驳暧昧的痕迹。
屋内似是一刻不停地熏着香,香料气浓重得直涌上鼻间,连脑门也熏得昏涨。
却倾走下床,只觉着周身上黏腻,仿佛是汗水干透过后留下的汗渍。
她一向前走出几步,便被眼前一面高大的方镜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