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禁知深吸一口气,忍耐着粗喘,狠狠剜了江端鹤一眼。
随后便强支撑起后背,跟上前去。
“禁,禁知。”
却倾先是本能地一笑,但像是忆起什么,转而又心事重重地向后退却一步。
她眼神只偏了一瞬,很快便又颤巍巍落在她的禁知姐姐身上。
也不知缘何,禁知一见她这幅样子,周身便不住地发颤。
她冰冷的眼尾终于染上几分隐隐朱红,其间暗含着不为人知的心绪。
正值节庆,却倾便也穿得喜气些。
她外着一件如意云纹的绯色褙子,内里则是齐胸的浅粉花鸟纹锦襦裙。
她自然知道自己尚在孝期,可正同当年父亲离去后立马关怀母亲一般,不论是幼年的却倾,还是如今的却倾,都更在乎眼前人,更关注还在她身边之人。
因此她存着心思,要让臧禁知一见了自己的打扮,便晓得她过得好,就要以为她是从不曾失意悲戚,那才好。
臧禁知看懂了其中的意思,倒也不是因着旁的。
此时此刻,她与她近在咫尺,禁知同样身披绮绣,换上存放许久都不曾穿过的华袍。
“禁知,你倒甚少穿成这样。”
江端鹤挡在二人之间,上下打量着臧禁知。
禁知动了动嘴唇,却没说什么,只深深垂下头,向前走去。
却倾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的身影,从她进屋时,便不曾有所偏移。
这一切的一切,江端鹤都瞧在眼里。
臧禁知的隐忍,尹却倾殷切而期盼的目光。
从前都是他习以为常的,如今却是他最无法忍受的。
他自诩已经不算是自私的蛇类了,甚至并没将却倾锁在自己身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却倾只念着自己,可她们为何要次次触及自己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