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端鹤总说,过些时候,他们要搬出去,去更大更阔气些的府邸。
尹却倾每次也只是淡淡应一声。
她从来不在乎在何处住的,以前与娘亲居住在狭小的木房中住时,日子还要更快活些呢。
不过江端鹤谈及装柜上的物件,便道,反正也是无用的,留在此处也便罢了。
却倾是才抬了一眼,淡淡答道:
“那可不是浪费了,送给旁人也是好的。”
这些日子,却倾便一直就是如此,仿佛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
唯有一事,她反反复复提及。
“江端鹤,你今天见到臧禁知了么,她现下怎么样,身子可好?公事可忙?”
“江端鹤,烦你下次见到臧禁知时,告给她,我还想着她呢。”
“江端鹤,算是我拜托你了,可否约臧禁知,出去,或是在这,都好。”
江端鹤望见她含泪的眼眸,不禁有几分动容,捧着她的脸,微微颔首,说道:
“我知道了,改日见了她,定会告给她这件事的。”
后来,却倾便得到臧禁知的答复,只不过是江端鹤转述的。
“她会来的,便是下月里初五了,有什么话,届时告给她便好了。”
尹却倾面上绽开笑容,向前扑进江端鹤怀中。
“太好了,江端鹤,真是多谢你了。”
江端鹤神色茫然,轻轻回抱住她。
却倾从来不曾这样,他应当是要高兴的。
可为什么……
为何偏偏是为的旁人,每回都是,从来皆是。
臧禁知也是铎朝人,也是四年前那时才与她初相识的。
可却倾会为了她发愁忧心,会反复向他请求,却不愿只为了他这样。
江端鹤金色的蛇眼,从呆滞,到渐渐透露出几分幽深与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