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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江端鹤有的是办法。

“前边有一处‘久荷太池’,去年曾有人带我前去瞧过,景致倒是不错。”

“却倾与我同去,在那边好好想吧。”

久荷太池,常年雾气氤氲,或浓或淡。

而今非是养荷时节,池中淤泥凝结,除却间错的荷花根部,也便只有几株高昂着头的莲蓬,暗藏在清冷薄雾之间。

如是残败之景,宛若石雕泥塑,江端鹤瞧着,倒别有风采。

“好难看……”尹却倾嘟喃道。

“嗯,对。”

江端鹤大概不算是有主见的人,至少在却倾面前不算。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江端鹤,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若说是想听却倾说的话,江端鹤有许多,大抵一辈子也说道不完的。

可现在,他有更要紧的事,当是要先问的。

“为何,那样不高兴?”

“真是因为,我对臧禁知的所作所为么?”

说罢,他垂下头,细细端详着却倾的神色。

“这……”却倾眉头紧锁,目光微颤。

“没事的,却倾,不论是什么,你都可以告诉我,不必管何时,何地。”

江端鹤凝望着却倾,他总觉着心上一抽一抽的疼。

他的却倾从来便不必思虑这样多,只消每日欢欢喜喜着,愿意去看谁,念着什么吃的、玩的,都无所谓。

只要是在他身边,一直,一直……

“其实,我知道的。”

“金雕姐姐那么厉害,你也是,如今这副局面,也定是有所缘由。”

“我,我只是怕……”

尹却倾骤然松开环着江端鹤的手,向池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