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礼闻抿唇。

静阁里一时寂得吓人。

许久,侯礼闻低声道:“他或许不会。”

一百年,紫薇尊者真想要复仇,早就该杀来天书院了。

冯古古眼角一抽,绷着嗓子道:“你以为,梁丘妙空暗入天书院的消息,是从哪儿传来的?”

三日前,应玄尊者被诛,他与梁丘妙空之间的苟且被统统翻了出来。

淮阳碎尸案的凶手潜入正道仙门,九州哗然,人人自危。偏偏这时候,有无名氏毛遂自荐,抖出了梁丘在鸿蒙大比后的行踪:天书院,侯礼谢。

“你哥自事发后就一直失踪,你知不知道他的行踪,他与邪修到底有没有来往?”

“……”

侯礼闻攥紧了腰间的玉令,那儿本该挂着一对火铃铛。

没有辟邪铃,她感知不到侯礼谢的气息,更不知道对方的去向。

冯古古急切道:“若他真和邪修……”

侯礼闻打断他:“若他真与邪修苟且行恶,死得便不算无辜。”

冯古古怔住:“你,不管他的死活了?”

侯礼闻:“我与他自幼长在太初寺,虽未修习佛法,但偶尔得见佛尊一面。渡生佛尊曾说过,凭心行道,一切都是我之因果。他若选择行恶,就该自食恶果。”

“可天书院百年前……”

“天书是天书,我是我,”她把绿豆糕点拿过来,捏了一小撮,没吃,只是拿着看着,“尊者所行,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