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对面,徐薇半撑着颊,眼角含笑:“他说的没错。”

阿俏脑子一懵,呆呆看着他,呼吸都忘了。

徐薇:“你这样瞧着我,只怕我要更不尊。”

阿俏木木地接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想了想,摊开手,掌心不知何时握了一粒棋子,色泽清润,似乎还有竹香。

他说:“我活两世,并无道侣。本该两世茕茕,却皆因你而生遐念。情念一起,则生亲欲,故而试探、失礼,弃长者之仪于不顾。”

阿俏仿佛听见了语文老师在她耳边念文言文,稍一顿,领悟过来,方觉这话里的含义有多生猛,猛地站起来,声音抖了:“你……”

“此番所言,字字不该,但……”

徐薇将那棋子放到桌上,与须臾木簪摆在一处。

一青长,一莹润,两个登对的物件,躺在一张清茶案上。

他说:“愚情难止。”

由上而下的视角,他的眉眼有些清冷,也不见温羞。他是真的认为,喜欢她,是一件千万不该的事。

阿俏觉察出他的语气:“你,你是在,自我谴责?”

“是。”

她坐了回去,看着木簪与棋子,心头飕飕发凉:“你后悔吗?”

徐薇一静。

阿俏:“你既觉得,喜欢我是件错事,就该早早折断心思。而不是任由心意,胡乱地撩拨我。”

更不该在撩拨她后,又来说什么对不对、错不错。

“你这样来来回回,我很委屈,”她趴到案上,将头埋进胳膊里,低低地说,“什么长者之仪,字字不该……你若自我谴责,那我对你的喜欢,不就都成了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