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心中不含带半点杂念,无力又认真地问:“你尝过流焰发作之苦吗?”
徐薇:“略知一二。”
阿俏目光下移,落到他的脖间。
他的肤色很白,用力时血管与经脉痕迹尤为清晰,有些东西在阿俏眼中突然变得清晰具体,说是生命太过宏大沉重——
她不敢去面对这具身体里的灵魂。
徐薇所承受的太多太重,只看一眼,她都觉得自己是在亵渎。
她问:“流焰灼身时,你会想什么?”
徐薇看出了她眼里的痛苦与空洞,立刻注入一道灵力。
有春泉抚府,本来该恢复些,可灼烫感并没有得到缓解,灵府好似随着心脏一同空了,她眼里的颜色愈发浓烈,此刻若流泪,甚至会是血的颜色。
心魔在作祟。
阿俏能感受到,它在怂恿她,速速填满这空虚。
爱人之心,被爱之心,统统需要填补。
身体陡然一空,是徐薇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入阁。
徐薇的居住和他本人一样,清冷安静,竹窗边有一张床,却连床被子也没有,大概是从来没睡过。
他把阿俏抱放到床上,放下后要撤身,却发现脖子被搂得很紧,不得不温声提醒:“我替你输送灵力,能稍微缓解流焰之痛。”
阿俏不愿撒手:“不,你身上凉,抱着就能好些。”
是耍流氓占他便宜,又或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都没关系,她要抱,徐薇就由她抱着。
阁屋清净,有风从外头吹来,将两人的头发与衣角吹缠到一处,彼此交错,不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