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又开始闪过纷杂碎片,阿俏没力气支撑,疲倦地合上眼,任由自己睡过去。
自幻境破碎,她再也没梦见过末日之景,只有一片不见指的黑。
这黑比鬼肆内的阴瘴之地还要重,介于现实和娑婆之间,不属于任何空间。没有边界,没有尽头,除她之外,什么都不剩下。
安静有安静的好处,可以在此耐心地消化那些逐渐恢复的记忆:往生河岸,万花树下,布星小阵,木偶十七……
那把绝世神剑的名字阿俏也想起来了,就叫紫薇,她很不喜欢它,因为徐薇曾拿剑对准过她,后又拿它一剑穿身,献祭长原。
记忆到二人出境为止,剩下的再也记不起来,只能靠她自己去找。
郁琮仙尊法器无数,有一前尘镜,名为“问去”,可照看前世今生。
说实话,这法器的存在阿俏不太信,有点像骗人送死的幌子。
鬼城内太久没有正经修士,修行全靠地气,许多邪修已到了彻底失智的边缘。不诱惑一些修士进城,饿急眼互食,只会越来越疯癫。
她是被两个大耳巴子刮醒的,恢复记忆以来好容易睡个好觉,她正在梦里做酣睡,忽觉脖子一痛。一睁眼,迎面两掌,劈啪两个大耳光炸在耳侧,扇得她当场清醒,一脚将对方踹出两丈远,“砰”地拍到墙上,摔下来不动了。
若以大乘修士的修为来算,她这一脚,惊天动地,直接能将其踹成一面沾墙的皮饼。但对方的生命力远比她想象的要顽强,而她也恰好心魔神伤未愈,两厢巧合下,只有那面无辜的矮墙受了委屈。
没多久,扇她巴掌那人恶狠狠地从地上爬起来,撸起袖子冲过来,又想扬掌。阿俏反应依旧快,依旧一脚踢他两丈远,不过这回他没再爬起来,四肢青蛙刨水似地在地上划了几下,彻底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