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俏咳了一声,摸摸飞快肿起,像馒头似的两颊,嘶嘶抽气。
当年她看小说被她妈逮着,鞋底板子照着胳膊抽,也没见这么疼。
她从地上站起来,运诀调气,等痛感稍轻,皱眉走到墙边,踢踢那晕死过去的男人:“醒醒。”
满脸是血的男人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莫不是死了。
她伸手指一探,还有鼻息,放下心,甩了道心诀过去。
半炷香后,男人缓缓醒了,看见阿俏就坐在边上,一拍地起身,恶狠狠道:“也就现在还有点脾气,等会进去指不定怎么哭!”
说完,他连脸上的血都没擦,一把将阿俏拽起来,三两下用绳捆了个结实,连拉带拽地出了矮阁。
被揍成这样还不怕她,竟还是个勇士,阿俏稀奇。
天空依旧是黑夜,但想必已不是睡前的黑夜,她这一觉睡了很久,自己有意识,这已是第二天的入夜了。
瑶光殿内各楼檐下所挂明灯燃用的是虫油与蚕丝,灯火明亮,同时又有一股奇香。阿俏对香味有阴影,提前屏息,踉踉跄跄地被拽到一座异常精致的阁殿前。
这座阁殿比其它楼阁都要高,檐下明灯亮得像日光,又有浮金,殿墙上画有黑红的阵纹,说不出的怪异。
阶下有一男人在跪着,脸蛋秀美,穿着葳蕤的修袍,领口松垮,露出修长的脖颈与半边肩胛。
阿俏觉得不太妙。
她想起街头看见的方修士和被他鞭笞的少年,心中暗道不会吧,就感眼前一暗,眼睛被一条黑带蒙住,在脑后绑了个结实的死结,勒得脑瓜子疼。
先前扇她那男人在身后冷笑,“穿得破破烂烂,也就脸还能看过去,”说罢,他扭头对跪着的男人道,“你穿的倒是好看,进去一样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