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绵靠廊,又看着那修士拿鞭抽人,抽得少年衣衫破落,从肩头滑下去,松垮垮地挂在腰间,血斑斑地沾到白衣服上才作罢。
她有点犯恶心。
身前有人扬声调侃:“方修士这是在学郁琮仙尊呢?可是郁琮仙尊的房中宠都养在殿里,且十分懂事,痛也不吱声,您这位小相公,嗓音未免太大了点。”
被鞭子抽得满身伤疤的少年之前连滴泪都没掉,听完这句话脸色大变,一把抱住笞他修士的大腿,眼泪簌簌落下,满口“哥哥”:“哥哥,我知道错了,饶了我这一回吧!”
方才说话那人又笑着道:“仙尊的房中宠一夜一扔,您这位,年纪似乎大了点。”
这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要这也算年纪大,那位脸上胡子都快赶上扫帚身的方修士岂不是早该入土为安。
李绵抬眼,说话人的背影挺拔,又着青衣,风流倜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不远处的方修士已掏出匕首欲给少年拔舌,哭声和惨叫声不断传来,青衣男子抚掌大笑道:“方修士到底是心善,小相公和紫薇尊者三分相像,难怪您舍不得。”
李绵:“……”
她面无表情地出声:“他和紫薇尊者除了同为男子,还有哪儿像?”
一众看戏修士闻声纷纷回头,方修士手里的匕首停下,青衣男也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她一遭,缓缓勾唇道:“姑娘遮头蒙面,是头一回来云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