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嵇无双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收剑入鞘,撩衣落座。

阿俏松了口气,给冯古古使了个眼色。

或许是被无双剑惊吓到,冯古古居然没瞪她,反而鬼鬼祟祟地跟在后头,随她躲到角落。

等落座后台上众人散开,阿俏解开闭口诀,他立刻倒吸一口长气,凑过来压着嗓子问:“她是什么人?”

“嵇道友师承玄水阁,”答完,阿俏才想起来,刚才他那一嗓子害人不浅,“前辈怎么知道我来自淮水?”

昨日宫阁相遇,他俩不过搭了一两句话而已。

冯古古看着嵇无双的方向,心不在焉:“昨天找侯礼闻那死丫头问的。”

阿俏:“……”

冯古古:“不是都说淮水的姑娘温柔可人,怎么她动辄就要拔剑杀人?”

阿俏想了想:“你同她说什么了?”

冯古古道:“我看她腰牌形制特别,就想拽来看看。”

阿俏沉默:“前辈真是……活泼开朗。”

想必这辈子都不会含冤而死。

冯古古没听出阿俏的委婉,反倒因她的夸奖扭回头:“你也是玄水阁的?”

“晚辈师承清玉宗。”

冯古古皱眉,思考须臾,脸上出现难得的严肃:“哪个清玉?”

阿俏缓缓道:“清玉十七的‘清玉’。”

冯古古凛神。

他突然从仰天长啸的大公鸡,变成了一只正襟危坐的锯嘴葫芦。

阿俏笑了笑,温柔道:“前辈听说过晚辈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