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抹素色身形缓缓出现在石阶上,穿着纳衣,手拿一把半高竹扫把,动作缓慢而诡异。

那是个和尚,相貌年轻,少年模样。

阿俏做梦也没想到,荣德居然会是个弱冠少年。

“李姑娘。”

她心一紧,硬着头皮显身,隔着几丈距离看着石阶上的荣德,“小师傅。”

荣德颔首,合掌拘礼,浅声道:“前几日姑娘走得匆忙,不知那位公子身体如何?”

阿俏看向他身上的纳衣,衣角有血,早已暗沉。

“他很好。”

“那便好了,”荣德又问,“姑娘为何深夜来此?”

阿俏说:“是梁丘先生让我来的。”

“姑娘所说,是哪位先生?”

自然是教你歪门邪道的那位。

阿俏默语。

但荣德看起来着实骇人,她只能尽力周旋,“梁丘妙空,他嘱咐我来取一样东西。”

荣德问:“何物?”

从始至终,他只在石阶上站着,并未靠近一步,说话语调温和缓慢,然而他越是温和阿俏便越感到不安,倒宁愿他摆出恶人嘴脸。

“元极丹,”她说,“梁丘先生嘱咐我来取元极丹。”

荣德语气出现波澜,“元极丹?”

“姑娘与梁丘先生相识?”

保命要紧,管它名声,死了都是身后事。阿俏道:“我与梁丘先生结识已久。”

荣德侧耳。

阿俏问:“你便是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