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些日子总是半夜就醒了,醒了就睡不着了,索性就摸了本经书一读就是一整夜。
这些天里,他师傅摆在房里的那些经书差不多都被他看去一半了。
但近些日子他的视力也越发的不好了,有时看近处的人都有些模糊了。
上次傍晚还差点把路边的一块石头认成了半夏给楼回了家。
半夏其实也还生着他的气,自从他醒过来便再没理过他了。
近些日子才好一些,虽然还是不和他说话,但总算愿意与他一道晒太阳了。
白修躺在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半夏的皮毛。
他心里难免有些落寞,毕竟和半夏闹别扭之后,每次和半夏晒太阳他给半夏顺毛的时候,半夏再也不朝他呼噜了。
半夏原本柔顺的皮毛也越发变得斑驳了,绥山时受的伤都结了痂,此时还没好全,那些伤疤隐在那些被太阳晒的蓬松的皮毛里,毛发深厚便掩盖了一些小伤疤,而那些大的伤疤有一部分则直接暴露在空气里,显得东秃一块西缺一块的。
半夏以前是顶爱惜自己皮毛的一只小猫,如今秃成这样怎么可能会原谅他呢。
白修心疼的摸着半夏的斑驳皮毛,但他也知道半夏不原谅他并不是仅仅只因为这件事,更多的是他瞒着他一心送死的事。
白修知道半夏在气什么,但即使重新再来一次,他也没有办法保证,他不会做出同一个选择。
所以白修只能尽量去哄着半夏,他哄着他,顺着他,希望早早的把这事翻过篇去。
他躺在躺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半夏,半夏虽然没理他,但他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半夏,我休学了。”
“我师傅和顾部长也都商量好了,我以后就算是异事处的编外人员了,顾部长会帮我留意有没有恢复的可能的。半夏,你别担心,我会恢复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