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自己抓完了黄三朗“死”了,陈久丝毫不觉得奇怪。
但其实说到底,也是他那时确实不怎么想活了。
他在这条路上走的太久了。
已经实在不想再走下去了。
那时候他刚和陈建国王美丽出柜,柜门还没大开呢,半敞开的柜子便被他老爹一脚当场踹翻了。
陈久那时候不敢多说什么,离开家的时候几近如同奔逃。
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再多的解释貌似都是无用的。
最终,他没能成为他父母希望的那种人,也没能成为自己希望的那种人。
但与其带着虚假的面具活一辈子,真实的死去可能是他那时最好的结果了。
他出了柜之后,从家里搬了出来,他躲在他临时租来的小出租屋里不敢面对所有人。
平时除了接一接异事处委派出去的任务,剩下的时间就只是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埋头睡觉,狭小的空间像是天然带有某种安全感。
无光的空间更是拉着他下沉,像是一路要把他裹挟着坠入无底深渊一般。
陈久对于自己最后“死”在那里一点也不意外,那个狭小的出租屋在当时的他看来其实与坟墓无疑。在那里陈久可以任由自己颓丧着,在那里他把世界分割,把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关在了门外,只剩下屋内自己沉睡的躯壳。
他那时候几近疯狂的接任务,疯狂的挤压着自己的时间,他有好几天都分不清自己到底休没休息过,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吃没吃过饭,他用任务来麻痹自己。
他躲着甘离一躲就躲了好几个月,因为那时候他知道自己会忍不住,会忍不住向甘离投向满含爱意的目光,会忍不住观察甘离每一丝细微的神情,只要甘离的神情里透露出一丝嫌恶,陈久真的不知道该以如何的姿态去面对甘离,去面对这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于是他开始躲着众人,以期望用任务用时间来麻痹自己。
他不停的对自己说过完这段时间就好了,过完这段时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