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那个雨天,他缩在檐角,那时他还小迷迷糊糊的什么也不懂,他的几个兄弟姐妹都被人丢进了湖里喂了鱼,他运气好落的近落在了湖边的水草从上。
后来他死里逃生跌跌撞撞的流浪了月余,有一天下着雨,他在屋檐下躲雨,远远的有个小孩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衫打着一把破伞,他怀里抱着药包在雨幕里有些瑟缩。
路过他的时候那孩子原先是没看见他的,但他鬼使神差的“喵”了一声,那声细碎的叫声是想要抓住什么似的。
那个孩子停了下来,紧接着半夏闻到了他身上那些草药的味道,他被一只手抱了起来然后被揣进了那个孩子单薄的胸膛。
那时候半夏已经很虚弱了,他很多天都没有吃到多少东西了,那声叫声是他仅能发出的东西了。
那个孩子听到了那声微弱的求救,他停了下来,于是他便活了下来。
那时候的记忆现在猛然的去想,大多已经模糊不清了,半夏只记得那些感觉。
他记得徐南星跳动的心脏,他记得徐南星单薄胸膛,他甚至能记起那天雨从屋檐上落入地下时那些滴答的声响。
以及那些气味,那些怀抱里暖和的空气以及那些湿润的雨雾。
他还记得他的爪尖第一次抵上男孩胸膛的触觉,他能感受到晃动的肢体和男孩推开吱呀木门的声响。
男孩是镇上员外的庶子,他不是最小的那个儿子也不是最大的儿子,他大约是全家里最不受宠的儿子。
他的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半夏也从未见过徐南星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