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个晴夜,漫天的星辰浸在天边的银河里,日影一褪,月影便漫了上来。
半轮月亮挂在道观旁的树梢上,随着树影沙沙的响。
道观里人多,所以做饭的锅也大。
原先道观里的饭都是从心道人做,但他在做饭这行当里没一点天赋,十顿有十一顿别人都吃不清楚他做的到底是啥,反正不管是啥都是一样的难吃,总有股苦味还有股糊味。
白修被他师傅做的饭折磨了好些年,直到他长大了挥的动锅铲了孤儿院里的饭便没让他师傅再做过。
虽然白修做饭的道行也没多高,但是比从心道人还是高上一大截的。
但道观里人多,饭做起来也就比较慢。
原先这几年是请了专门做饭的阿姨的,但今天做饭的张姨请了假,白修便又抄起了他熟悉的锅铲。
半夏蹲在厨房的砧板边上,观察着做饭的白修,他记忆里的徐南星是不会做饭的,他只会痴迷的摆弄着他那些晒干的草药和那些残破的医书。
过了一千年的时光,他成了妖,修了行一闭关再出洞,山下却早已沧海桑田,原先的那些人那些事便也通通的湮灭在沧海里了。
甚至有时候徐南星的面容都在他的脑海里有些模糊不清了。
但他还记得他的味道,那些藏在灵魂里的味道,像是他经常摆弄的那些草药晒干后的味道,一股温暖的草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