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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只妖,他活的似乎太短了,短到还来不及理解沧海翻覆,周边的一切便被世事拉扯着换了个模样。

方脸狐狸呆坐在原地,还有些茫然,但时间丝毫不等他,只是固执的拿着钝刀子把他一切所熟知的东西都刻成了面目全非的模样。

年轻的藏狐依旧在撞击着囚困着他们的牢笼,而年老的却已经在无形的牢笼里撞了个头破血流。

他们中间像是被什么物件造出了一块无形的屏障,他们隔着屏障望着彼此。

望着那些他们所隔的数千个日日夜夜,望着那些时光在他们身上刻下的刀痕。

但两只藏狐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弃,他们如何肯放弃,他撞击着关着他们的牢笼,像是撞击着那些数千个困住他们的日夜。

近在咫尺了,近在咫尺了。

他们就要撞破了。

明晃晃的日光从长空之上垂下,透过阳光之下绿树的荫,透过绿荫之下透明的窗,年轻的藏狐仍旧在一下下的撞击着那些囚困着他们的牢笼,直至皮翻肉烂,直至头破血流……

另一边。

刚上完上午的课,下午没课的白修拖了把椅子躺在院中心的绿荫下乘凉。

他懒散的耷拉着眼皮,看起来要睡不睡的模样,但手上没闲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瘫在自己肚皮上的半夏。

“这世间的缘法可真有趣,那狐妖找了好多年没找着自己的孩子,你师兄倒是一捉就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