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眩晕分不太清方向也分不太清四周的物件,长期的流浪生活不仅磨去了他的嗅觉甚至衰竭了他周身的一切感官。
他愣愣的呆在原地,过了半响才意识到自己正呆在一个铁笼中,他踩了踩脚下柔软的毯子望了望四周。
只听见旁边的铁笼里传出了阵阵的撞击声,方脸狐狸歪头一看发现旁边的笼子里也关着什么,但是他暂时看不太清,只觉得是两团灰色的影子。
于是他下意识的嗅了嗅,但嗅到的只是一片空白。
他闻不到了,什么也闻不到了。
方脸狐狸麻木着抽动着鼻翼,而旁边铁笼里那一声声急切的撞击声,仿佛拼尽一切冲他呐喊着。
看看我啊,看看我啊。
方脸狐狸扭头看去,他的视力随着他的清醒渐渐恢复。
他望见了铁笼里冲他摇着尾巴的两只灰毛狐狸。
那是两只雄性藏狐,腹部受了很多伤,外翻的皮肉脱落的毛发看起来有些骇人。两只狐狸都很瘦,但这会却出奇的精神,它们拼命的撞着笼子朝着方脸狐狸吼叫着,但它们的吼叫声也奇怪,只带着一点不成调的狐族语言,其它的全是无意义的嘶吼。
方脸狐狸看着身旁的同类,只觉得熟悉,但他又不知道自己的这股熟悉之感从何而来。
他在人间流浪了许多年,有时记忆中关于幼崽的面貌他都已经记不太清了,他唯一只还记得那些味道,那些混着死去母狼的气味与高原上青草雪水的味道。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找到了他的幼崽,那么他的幼崽又会是会是什么味道呢?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方脸狐狸看着眼前的这些连狐语都说不全乎的同类们,他忽的有些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