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吧。云居博三几乎漠然地在剧痛中闭上眼睛。
反正我做好了觉悟。
……
-
“云居!”
他在一片黑暗中醒来。情况不明,他似乎被埋在安全屋的废墟里。
云居博三愣了愣,先是伸手摸上了自己的框架镜:那东西早被爆炸的气浪拧得变形,还有一小部分插在他的眉骨外侧。他狠狠心,把那东西拔出来,一闪而过的银光让他确信,他暂且没有失明。他有些欣慰地凝视那片金属一秒,随即低下头去。
虽然光线昏暗,但他衣服下摆仍然有片来源不明的阴影。云居博三在废墟下艰难地小幅变换了一下观察角度,阴影纹丝不动;他若有所感地把指腹按上去,感到微微的湿润。
——那是他的血。
好吧,好吧,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云居博三想笑,先咳嗽了两声:血雾喷出来,于是他不敢再笑了。痛苦与死亡总是缺乏幽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