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清问道:“大娘子,封二郎何时归啊?”
大娘子笑道:“哥儿在宫里面圣,应是快了。”
成清又等了个把时辰,封二郎出现在眼前,他穿着黛青色夹棉的大袄,唇上隐约有青色的胡茬,他跪下来给大娘子和封道清磕头:“爹,娘,我已经辞官了。”
封道清将他扶起来:“好孩子,今上允了吗?”
封道清碰到了封廉左臂上的伤口,封廉吃痛地皱了眉头,说道:“爹爹辛苦了,今上已然允了。”
一家人赶忙让他坐下,又哭又笑:“咱们家可算是性命无虞了。”
在禁中,封廉说出要辞官专心照料父亲时,官家冷笑道:“怎么这样热闹,一个两个的都闹着辞官,哦,我想起来了,本朝有一个惯例,凡辞官的大臣,便不能追究他在任时所做的事情,封家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见不得光么?”
封廉不说话,只低着头。
今上在他身边踱步,忽而道:“你的父亲来辞官时跪了一日一夜,口中一直求我,直到夜里他咳出一口血来,与我说起在先皇面前他替我说过的好话。我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罢了,就算你们家功过相抵吧,允了。”
封廉谢了恩典,刚要离开,今上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这一仗,打得挺漂亮。”
一家人围着封廉嘘寒问暖,封廉忽而道:“阿清近来过得好吗?”
成清刚要说话,卢氏接过了话头:“好,就是想你。”
封廉和成清都不好意思了起来,成清将食盒推到封廉跟前:“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