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垣的眼睛布满血丝,显出一些颓唐:“你今儿竟跑到汴梁城外面了,我一路跟着你跟到现在……我劝你最好别将遇到我的事情说出去,否则我定将你擅自离开汴梁说与老太太的听。”
成清简直觉得可笑,却不想再与他争辩,便将他捆着,与魏嘉文合力塞进马车里。
成默岑下朝归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成清眼睛红红的,袍子被撕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不远处是满脸擦伤的成子垣。
于是他问道:“怎么回事?”
成清便逼着自己抽抽嗒嗒地哭着,她很少扯谎,这一次却因为堂兄伤她在先,说得毫无愧疚:“我在街市上正看着胭脂,拐到一个巷口,忽然被堂兄擒住,塞到他不知从哪儿找来的马车里,不由分说便将我拖到汴梁城的门楼子外边,幸好……幸好嘉文妹妹同我一块儿来的,她转个身的工夫看我不见了,便到处寻我,后来我挣扎着,从马车里露出头来,她见了,便驾着来时的马车追了许久,一直追到城外面……她见到我时,堂兄正用掌劈我,试图将我击晕……”
说到后面,成清便哭了起来,半是心有余悸,半是虚张声势。
成子垣说道:“你扯谎!明明是你出城在先,连这一点都要赖在我头上吗?”
成默岑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两个。
成子垣说道:“叔父,是……是成清先出了城,我……我看不惯,想规劝她回来,没想到她竟联合她的同伙将我捆起来……叔父,我实在是冤呐!”
成默岑知道成清平日里最是和气,不由对成子垣的话起了怀疑。
成清道:“我又为何会诬陷堂兄呢?爹爹,堂兄说……把我杀了,咱们家的一切就……就全归大伯所有了。”
膝下仅有一个女儿本就是成默岑的心病,成清的这句话撞在了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他不由地审视成子垣:“子垣,咱们家待你那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