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脸色一变,失却了方才的从容。
气也变了。
面容微扭,沉了眸咬着牙道:“等着。”
扣住十指,继续大奏妙乐。
大开大合。天音从遥远的梦影里传来,拂去尘嚣,甸着深感。
像飞舞的蝶,璀璨的星。闪烁明亮。
顺着妙乐的激昂铿锵往后缩。像要透口气的锦麟,莹口吐着昧息。
可惜无用,又被一把拖了回来。昧息也破碎不成曲了。
小声啜泣起来。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雾濛的颈发黏连。
“饶了我罢……阿染哥哥。”直到求饶声起。
一声娇乎乎的“阿染哥哥”让他彻底交了底。
美乐这才慢慢鸣工作罢。
第二日。
傅染束好封带,神清气爽,一把拎起了妆台上的狸花猫。
“喵呜~”黑白狸花不满地挣起爪子。
傅染将一个普通铃铛挂在它脖子上,嫌弃地松了手。
狸花一跑,清脆铃声响起。
姜桃听得耳朵一热,懒着腰,挂起帐幔问道:“给它带铃铛作何?”
手臂懒软的,又落在褥边。一截白藕上多了好些触目惊心的斑驳痕迹。
傅染从斑驳上收了眼,将铜镜置于自己面前,照着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开始做人皮假面的伪装。
姜桃瞧着,略有可惜地问:“为何非得把眼角耷拉下来?”
出挑的桃花眼又变成了温和不厉的下耷眼。
俊倒也是俊的,不过还是比不过原貌。
傅染调侃:“怎么,舍不得我这张俊脸?”
笑眯眯睨她,凑过来道:“看了一夜了,娘子还没看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