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三姑娘,夫人且是等着呢。”
田妈妈一点惊讶和意外也无,如同再普通不过的守门,等着自家主子吩咐。而桑沉焉没料到,一点子准备也无就要见戚夫人,当即有些心慌,朝纪明看去。
这人适才在房内,很是不正经,可出了房门,昂然挺立在廊下,隔得这般近,桑沉焉感受着他的气息熊熊环绕在身侧环绕,再有,他颀长挺拔的身姿立在跟前,挡住了所有。
稳如松柏,沉如镜湖。令人很是安心。
此刻,他好似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安,悄悄递来一只手,扯了扯自己衣袖,示意将手递给他。桑桑明白,也不扭捏,当着田妈妈的面儿,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被这人一把握住,还有些调皮,搓了搓手背,惹得桑沉焉险些笑出声来。
二人的眉眼官司,田妈妈只当是自己老眼昏花,瞧不见,起身在前引路。
不过是三五步路功夫,到得戚夫人小憩的寮房。正午时分,纪明离开之前,尚且还有好些人在,如今就剩戚夫人一人。她跽坐于蒲团之上,身前的矮几上寥寥几股香烟,一盏八宝擂茶,在幽幽传来的诵经声中,越发显得瘦削,气势,不容反驳。
待二人进了门,田妈妈也不上前伺候,关门退了出去。
顺着暗下来的光线,纪明撩袍跪于青砖之上,扑通一声响彻寮房。桑沉焉见状,也跟着跪下来。
戚夫人并不转身,也不去看二人,只是盯着袅袅上升的青烟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