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届时他已经二十有二了。
先生教她念书,教她礼仪规矩,她身为弟子,身无长物。
若是让先生些许开心起来都做不到,那真是白费先生一番教导之恩。
眼下这般境况,又能说些什么呢。
她嘴笨,不会说话。
就连家中五哥落榜,她也不过去到书房,草草安慰三两句。
学了这多年,她桑家三姑娘,委实太笨了。
念及此,有些气馁,《大婚解》最末一字,最末一笔,撇出去老远。
坏了!
双眼含泪,她怎么什么也做不好呢。
忽听纪明道:“三姑娘,待《孔子家语》学罢,你可愿意,让我教你写字?”
他言语轻柔,半点没有平日里逗人玩儿的意思,满是慎重。
一言入耳,桑沉焉再也忍不住,扭头朝纪明看去。
泪眼婆娑,“先生,当真么?先生不嫌弃我笨么?我什么也学不好?”
她努力杏眼圆瞪,倔强地不让泪水滑落。泪珠在眼眶中打转,红了眼角,惹人怜惜。
“三姑娘往日课业不佳,不过是年岁尚小,淘气分心罢了。更何况三姑娘是我平生所见,最为赤忱之人,何愁学不好。”
如此时刻,还得让纪明来安慰她。桑沉焉更难过了,跽坐着往前行了一步,心中的激荡猛然散去。想起前些时日纪明的话,
言行无状。
顿时手足无措。她记不住教训,还是学不会当个京都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