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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玉无所谓地低笑,将一摞脉案和药方拢至身前逐张翻看,“小时候我也是个爱玩的,要不是躺在床上动不了,整日只能读书,说不定那年春闱还未必能中,也算因祸得福。”

“话不能这么说”,崔荣锦扇着扇子笑道:“我不过是个商人之子,你可是世袭罔替的定远侯世子,有丹书铁券护身,连皇帝都杀不了你,你的命比我值钱太多了。”

苏景玉听的不耐烦,头也不抬地翻着药方,“婆婆妈妈的,喝你的酒吧!”

蓦然眉心一紧,见一张十几年前的药方中用到一种罕见的南疆奇药,且用法用量精准无比,如此深谙南疆药材的中原医者绝无仅有。

当年在太子宫中,即便孙秋允看不出他中的是平杀落艳,也应该看得出毒药出自南疆,只是不愿说出口。

难怪那日在玄清观,他看他的眼神……

崔荣锦正色从苏景玉还未翻看过的脉案中抽出一张放在最上面,“你再看看这个。”

三十年前正月初七,玄清观三清殿,崇庆皇帝暴毙,面色青灰,主症为呕血,死因不详。

呕血暴毙,死因不详。

苏景玉难以置信地反复看着脉案上的寥寥数笔,眉头深锁。

四月初二那日在玄清观偶遇孙秋允虔诚地跪在主殿前,似有忏悔之意,一切只是巧合吗?三十年前先帝莫非也是中了南疆剧毒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