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试试黎微的态度。

既然对方连电话都不愿意接,那?也没继续试探的必要。

她歇了一会儿站起来慢吞吞地往外走,金属的门把手是冰冷的,拧动需要一些力气,或许因为其内部?的腐朽。

不过无所谓,水萦鱼推开门扶着墙走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在走?廊里,孕检的住院的,各式各样。

这家医院的装修上了年纪,老旧狭窄的老式走?廊,无限放大喧闹与?拥挤。

一双双浑浊空洞的眼睛,衣着整洁却依旧给人鲜血淋漓的惨淡感受。

他?们与?水萦鱼擦肩而过,暂时没人认出她来,大概因为她此时的模样太过憔悴,与?原本总是光鲜亮丽的明亮形象不符。

腹部?持续地?往外蔓延疼痛,她以为自己能够忍耐,身体能够忍耐,可?心里无时不在为肚子里的孩子感到担忧。

于是她很快放弃往前,在走廊的长椅上找了个空位,扶着扶手慢吞吞地?坐下?,然后埋下?脑袋,目光轻轻落在小腹,相比原本的淡漠柔和了许多。

她把手也搭上去,让人心安的隆起,充实地盈满手心的纹路,小小的一团,暖乎乎的很可?爱。

“宝贝。”她牵着嘴角安抚地?笑了笑,“别怕。”

“没有关?系的。”

她以前也总爱和黎微这么说,说“不用害怕”“没有关系”。

但是现在似乎不用再说这种话了。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孤零零地?坐在老旧医院喧闹走?廊的长椅上,再没有能够依靠的人。

混乱的思绪,在脑袋里搅成一团浆糊,她也想逃避现实,但最后依旧得打起精神面对困难。

因为现在她不完全只是一个人,还有肚子里的小孩,可?怜的小孩,她只能依靠她的母亲。

水萦鱼现在想做的只有回到床上,好好地?躺着,缓过这一阵由大脑认定为危机的疼痛,然后好好地?睡上一觉,或许情况就能有所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