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镜中女子孱弱单薄、柔弱无助,这很容易激起男子的保护欲。

接下来要做的事大胆又出格,姜云簌檀口微启,长吸一口气,提步往屋外走去。

屋外松柏枝上早已挂满寒露,冰轮映照下,青石板铺就而成的小路上湿漉漉一片。

借着月色望向半山腰若隐若现的万寿居,垂眸凝着脚上的绣鞋,犹豫一瞬,姜云簌弯腰脱下其中一只,而后将脱下来的绣鞋又放回屋内。

一滴寒露打在足弓上,姜云簌下意识地缩回脚。

“嘶,可真冷。”

顾不了那么多,一咬牙,白嫩玉足踩在青石板上,姜云簌按照白日里从小沙弥口中套来的话,直往半山腰的万寿居奔去。

……

“嘭、嘭、嘭”,深夜里,万寿居的雕花隔扇大门发出一声声闷响。

姜云簌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万寿居,素手拍打着房门,声音颤抖,带着一丝难抑的哭腔,像受伤后的猫儿回家寻求主子的安抚而发出的声音。

“拾安公子,你开开门,我好怕,我那屋子有、有鬼。”

须臾,“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未料到来人那么快开门,姜云簌猝不及防跌坐在地,翘首望向头顶之人。

男子依旧坐在素舆上,长发半束,靛蓝长袍换成皂色里衣,外罩一件鹤氅,露出一截白皙脖颈,指骨分明的右手,正不紧不慢地滑拨着一串菩提念珠。

他的手如竹节般矜贵雅致,念珠都因此多了几分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