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之中,倒也有了几分欣慰。
荆燕心里倒没有想这么多,从天而降的祸事消了,她也无罪释放,算是告一段落。现在,她只想吃一口新鲜的热腾腾的饭菜,躺进一床舒服的被褥里,睡他个三天三夜,把她这段时间在牢里整夜失眠的觉都补回来,鬼知道她在那个地牢里遭了多少罪。
不过她忘了……山上那个本来都快住习惯的猎屋,已经被火烧得就剩个空木头架子了。
可是,让她回到原来的家里,跟坑害了她这么多天的元凶之一叔父住回一起,那还不如上街流浪。
出了衙门,荆鸿见自己妹妹踌躇不前,一眼就看透了她的难处。
他先转身,向马暨忠行了一礼:“难得与家人团聚,想向将军告半日假。”
马暨忠没说什么,摆手就放他走了:“记得明日午时回营。”
荆鸿:“是。”
荆燕有些惊讶,等天骁军的一行人走远了,才小声问荆鸿,“这位马将军原来这么好说话吗?我以为行军带兵的人都跟……”
她突然想起来,她也只见过杜行,习惯了他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样子,所以理所当然代入了。
荆鸿接道:“什么?”
“没事,”她回道,“对了大哥,你当初是怎么去到军营里,还找了这么好的差事?”
“说来话长,”荆鸿回忆,“我本来被拨去修缮的地方,比奎州远得多,结果走到半路上,说是鞑子攻破了冀州一线,直往南下,急需速建防事。我这一路人就改道回了奎州,正好碰上天骁军退守,不过说起来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