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都是七日后的事了。
堂审当日,侯大那群无赖,本来就是郑懋找来为难荆燕的,见自己主家都倒台了,生怕郑懋的事牵连到自己放贷的本行,索性状不告了,债也不要了,灰溜溜回了老窝。
苦主都没了,刘县令正好顺水推舟,当堂给荆燕和叔母朱氏开释。
衙役刚打开腕枷,荆燕心里紧绷的弦也跟着一起松了下去,几天的牢狱之灾,外加堂下挨的板子,她人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荆鸿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扶住妹妹,又避开她背后的伤处,把自己在军中的外袍解下来,要给她披着。
看着荆燕背上鲜血淋漓的囚衣,他心中万分愧疚。
从他突然被拨去修城墙开始,后来家中的一切事务,多半都是二妹操持的。父亲走后,自己也没照顾好他们,尽到半个一家之主的责任。
荆燕看到大哥动作,却赶紧挡下,冲他摇头。
今非昔比,荆鸿现在有了职务在身,还是在将军这种品阶的高官跟前办事,说什么都不能在外人面前随意。
她朝大哥眨眨眼,让他信她,自己不需要那么多保护的。
荆鸿心中一怦,二妹和以前不一样了。
从前她被教的性格乖顺,下意识所有事情都会遵从忍让,虽然是邻里称赞的大家闺秀模样,可是荆鸿觉得,那不是妹妹想成为的样子。
时隔多月,现在她有了自己的想法,也会看揣摩形势拿定主意,还能顾全局面,自己都未必想得有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