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打听修缮开工的时间,是为比着荆燕大哥离家的时间来看的,若是对上号了,知道是在城北还是城西,几百人的营里也好找一点。
“北边的早就要修好了,西边才开始。”
荆鸿已经离开三月有余,确定是在北边,杜行就向官差道了谢,牵着马往北边走去。
等他走到背影都淹没在熙熙攘攘逃亡的人群里时,拦住他的那个大高个官兵却走到了城防营内,跪地道:
“陈千户,看见人了,一点不错。”
扶手上有一人站起来,穿着千户形制的灰缎官袍,带着一道横贯左右脸的伤疤,半身隐于房中阴影下,定声道:
“好,他终于来了。”
足足两月有余,他们等了他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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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牢房的的门就被打开了。
荆燕的眠意极浅,狱差的脚步声过来时,她就清醒了。
醒后,她轻轻推了推依偎着她还在熟睡的叔母,正巧狱差就进来了,身后还有一个穿戴一整套官服官帽的长髯男子。
看来这位就是金县的县令了,今天大概就是升堂的日子,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原以为还能被文书拖上两三天,没想到升堂得如此急促,没能等到杜行回来,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可是另一方面想,这也并不算是件坏事。
对方一定也是怕往后拖延,不能定死她的罪,这也侧面说明,他们也意识到自己的理由里是有瑕疵破绽的,所以才会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