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亡妻尸骨未寒,他又开始物色新人,嫁给这种人就是往刀山火坑里跳,郑懋当初派媒人说亲,父亲死活都不肯牺牲她应下这门婚事,她这个叔父还想做主?
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荆燕怒火中烧,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原身活生生累死在田里了。敢情眼前这位叔父不仅仗着自己天生跛足,好吃懒做不愿下地干活,还要怪原身耍性子,不肯听他的话嫁给总旗,这才导致了他们如今的窘迫处境。
这是什么颠倒黑白的强盗逻辑?
她忍无可忍,登时抓起一旁雨缸中的水瓢,发狠舀了一瓢立刻泼摔出去,把他衣裳淋了个结结实实。
“叔父满嘴满身的脏污,不如就着这水洗洗罢,往后入了牢狱便没机会了!”
“你——!”
荆子玮一身狼狈,拧头瞪她时恨不得咬碎牙。
“谁说要送进断事司的大牢了?”在一旁看她家好戏的郑懋不怀好意,抬手挡在她面前,“百户大人审不审,不是你们这些罪民可以置喙的。”
他话中咬重了“罪民”二字,朝她轻蔑一乜。
“不过,百户大人近日不在城中,临行前他已将城中事务暂交予我,”郑懋扶着他来时的小轿,一路走到她身侧,“故而此事由我来决断,荆二姑娘——”
他弯下腰,凑近到她耳边,盯着眼前露出半截玉瓶似的净白颈子,心中一股邪火,想起过去摸在指尖的滑腻感,恨不得立时将她放在手中把弄/亵/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