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出北宫门时,他忽然顿住了,视线被不远处的钟楼吸引去了。
时松调转步子,转头就登了上去。
光是登上层檐还不够,他脚底轻点,飞身跃上瓦檐,那里能看得更清楚。
时松安然坐之,一腿垂落,百无聊赖地摇摇晃晃。
这里刚好能看见整个京都的光景,万家灯火延绵数里,一眼去望不到头,但时松却能一眼找到柏府在哪儿,他安身之所亦是心落之处。
谁知刚坐稳,垂落的那只腿就忽地被人抓住。
“想逃?”
时松眉心一跳,只见说话之人,正是刚刚忙得不可开交的柏秋行。
“……”时松努力回想了一下,眼睛一亮忽地发笑,“你觉不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
柏秋行歪头注视着他,也淡然笑之:“我记得。”
时松来的第一天,爬墙出逃被抓包时,柏秋行说过同样的话。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如今想来,倒显得十分戏剧。
时松那时没的骨气,全留在这儿了。
“我就是要逃,你能奈我何?”他一脸得意傲然,金蝉脱壳地一蹬腿,给柏秋行留了个空靴子,自己双腿盘坐上去了。
柏秋行足底一点便也飞身上去,与他齐坐,将手中靴给他穿好,头也不抬地应道:“当然是跟你一起逃。你逃去哪儿,我便跟去哪儿,如何?”
时松佯装思考点了点头:“好主意。”
柏秋行抬头时,时松倾身吻过他侧脸:“那便一直如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