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好久,时松像是再也忍受不了,所有的负面情绪顷刻间爆发。他蜷在椅子上抱住自己,埋头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书房外是夜静的虫鸟鸣声,书房里,只有时松哽咽啜泣的声音。
第一次,这是柏秋行死讯传来后,他第一次有如此激烈的情绪。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他反复问着自己。
哭过后,他又开始偏执,又开始钻牛角尖,又开始去信那个渺茫的可能,柏秋行没有死。
如此反复,道不清是折磨还是宽慰。
夜已过半,皇宫里却像是没有黑白日一般,这时各宫各殿还都是重兵巡逻把卫。一人混在其中,在长廊拐角处偷摸溜进了偏角,而后推窗而入。
萧予寄听见窗户边上的动静,立马翻身坐起,顺起烛台持以戒备之姿。
他现在危如累卵,被囚禁于此,不由得风声鹤唳。定睛看清了来人,才大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是兴奋。
“魏小爱卿!”他欣喜若狂,下了床连鞋都没穿,趔趄几步,抓救命稻草一样抓着魏忱。
魏忱有模有样地单膝跪地:“微臣是来救驾的。”
萧予寄目光澄亮,狠声道:“去,去给朕杀了张世晓!”
“皇上,微臣自当遵命。不过——”他没等萧予寄发话,自顾自起身,一抬笑眸,“皇上可否答应微臣一件事。”
萧予霖霎时满眼希望:“你说,什么高官权位、荣华富贵,朕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