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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舆图破旧不堪,一张薄皮哪儿还经得起破坏,赵清手中的旗子刚插上便又兀地滑落在地。

王元南就盯着小孔所在的“京都”二字不再言语。

他不知道赵清说的那条路是什么,或许是违背皇命难逃的责罚。也或许,是不甘此间天地的“违逆”。

在柏秋行带兵来此之前,他肯定会坚定不移地相信是前条路。但如今,饶是他于政事上再无灵窍,也隐约能猜到几分。

柏秋行自然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宽慰道:“先顾好当下吧。京都那边,自有遇归和王爷。”

话音刚落,便听见营帐外传来声音。

“不知大人说的,是哪位王爷?”胡乾掀帘进来,对几人躬身一礼。

“什么?”柏秋行闻言忽地心口闷疼,总感觉发生了什么大事。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个好兆头。

“下官刚得的消息,前朝慈妃与先皇的遗子找回来了。”胡乾将那个姓时名松的王爷给众人大致讲了一遍,“锦成王,如今在去巳关的路上。算算日子,快到桐州了。”

柏秋行愣在原地消化着他说的话。

他觉得老天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自己仿佛身处梦境。可伤口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是现实,胡乾说的话,也都是真是。

自己现在该用什么心境来面对这件事?气愤?恼怒?不安忧郁?都没有,能够用来形容自己的,只有茫然。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冻结在漫漫冰川,寒得令人发指。

锦成王……么?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明白当初时松为什么对范褚两家如此感兴趣了,也猜到了萧耒一案自己是怎么绝处逢生的了,更知道时松一直瞒着自己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