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叹声道:“纸终究包不住火,这边阵仗这么大,京都那边,最多只能瞒半月。”
王元南担忧道:“那半月以后,圣上是不是要对我们出手了?”
柏秋行却摇头:“用不了半月,蛮子必败。”
“为什么?”王元南没琢磨明白。
赵清心如明镜回道:“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战承关没看出来吗?蛮子粮草跟不上,明显开始乏力了。”
现下南疆情况的确如时松所说,里子是有问题的。
将帅皆是衰竭之色,座下马匹也都没几匹壮实的,行军粮草肯定不足。唯一可夸的,只有那股不怕死的精气神以及诡行战策。
他们贸然挑起战争,是看准了萧予寄软弱无能,来碰运气罢了。
不过敌方唯一的优势也算不上优势了,毕竟人马都吃不饱,战术再好也是无用。
而柏秋行来此,不仅带了六万援军,还带着扈州粮仓近八成的粮食,甚至还借了明乐的粮草。这十余万的兵马,可以养上好一阵子了。
只要这边严防死守,该进则攻,南疆是坚持不了半个月的。
柏秋行补充道:“不仅如此,他们就是吃定了后齐会派人来谈和,便全然懈怠了。”
不过他们没想到,这派来的使臣,不是来和谈的,是来硬碰硬的。
王元南听见这话放心了不少,不过想起赵清方才说的那些话,又将疑道:“那元帅是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赵清转身,抬手顿了顿,将手中旗子刺破墙上舆图里的某处,“战胜之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