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猝然握住柏秋行手牵缰绳的手,而后小指相勾,按着拙劣又幼稚的流程自顾自地点在他大拇指上。
“我信你,平安回来好吗?我——”时松突然止住顿了顿,言辞匮乏般又重复了一遍,“我信你。”
柏秋行没有应,反手将他攥得紧。
现在想想,先前暗中与魏忱商讨完毕后,后者极其不安地问过的那句“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小时吗?”完全是多余了。
是啊,怎么可能瞒得住呢?以前或许不无可能,可现在的时松,他自己都摸不准。
柏秋行偏回头,低眸对上时松炽热闪烁的双眼。他想吻一吻他的眼角,他想安抚时松。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不过,吻落之处并不是眼角。
柏秋行不顾周遭目光,俯身吻在了他颚角的那枚痣上,看出什么似的附耳道:“你怎么不说你等我?”
时松低笑着摇了摇头,他原本是要说的,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现在两人所处境况,谁能夸下这等海口?
时松微微侧首,在离他薄唇只差半寸的距离,笑着开口:“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若是再问下去,我可要当街揍你了。”
话落,他微抬下巴轻啄擦过,随即恢复如常。
就在一行人将要启程时,柏秋行驾着四阳原地打转,腰间别着的红色与满身沉稳气质相斥,却又缀着轻快稚气,倒是稀罕。
他望着时松:“等我。”
意料之中的,他也没等到时松的回应。但他依旧神色如常,只当什么家常话未得结果一般无所谓。
只是他不知道,在自己背影渐远时,时松低语自言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