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淑章见了来人,给一旁下人递了眼色,一众人心领神会地福了福身子退出去。
殿内此刻就只剩她和时松二人。
范淑章锦袍环身,金玉华饰缀成满身富贵,依旧一副雍容高雅之姿。只是鬓角的几根华发尤为明显,从容脸上也比先前多了几分疲态。
她从贵妃榻起身,笑道:“你这孩子,倒是听话得很,哀家叫你来你就真一个人来了,不怕哀家给你下套?”
这么明显的笑里藏刀,时松也没应她,只是起手拘礼:“太后娘娘安。”
“太后娘娘?”范淑章语气上挑哼笑一声,似是不明的一个反问。
她缓慢凑近身,狭着眼看着时松,加重语气道:“按照辈分,你应当叫哀家一声——母后。”
时松见她直接将话挑明,便也没打算和她装糊涂,直起身收了腹中弯绕,对峙般盯着她,语气淡漠道:“所以,方姑姑,是你动的手?”
“小琴啊,”范淑章突然顿住,侧首望向窗外,眸中暗了几分,“人非木石,她跟了哀家这么些年,怎么可能是哀家动的手呢?哀家待她可不薄,是她自己想不明白。”
其实无论真相如何,都无意义了。或是情有可原或是罪有应得,一切皆随风落定,再无波澜。
只是时松不免矛盾愧疚,不管怎么说,方琴的死,是他间接造成的。
范淑章回神,背身道:“你可知哀家叫你来所为何事?”
“太后娘娘不妨直说?”
范淑章没再与他计较称谓问题,直言道:“北夏不安分啊。”
所以呢?时松不明白范淑章的意思,北夏不安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百姓的身份,就算有心帮忙也微乎其微。这些事,不应该找萧予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