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说起来,萧予寄怕的可多了。比如自己皇权不保,比如各路对自己的异议,再比如出使后谈不拢颜面无存。再者严重一点,双方打起来,他不会用兵。
哪怕朝中有能将,他还是怕,国库资源人力都要补贴前线,他可能接受不了。
这好不容易得到的天下,自己按部就班就好,只要百姓不造反,其他事情与自己一律无关。
柏秋行看着时松道:“看来让你多读些书还是有用的。”
时松一副傲然样,拍拍胸脯道:“那是!大人在我身上花的那些功夫,投的那些精力,那是包赚不赔!”
柏秋行盯了他一会儿,他真的不一样了。
从当初翻墙都腿抖,到现在功夫过人。
从当初靠着怪力乱神破案,到现在一眼看出天下局势。
他看着时松,就像看着自己精心培养出的花儿,既有成就感又为之骄傲——虽然他自己否认了,但这个事实已经深埋进他心里了。
偶尔破土挠着他的心壁。
柏秋行眉梢微扬道:“看你这股聪明劲能保持多久。”
时松没有回他那句话,而是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大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其实他是想问,柏秋行打不打算搅进这场乱局里。
继续跟着走,或者,另有打算。
柏秋行显然也听出了他的其中意,回道:“有些事情,光是我有心还不够。时机不对,先顾好当下吧。”
时松了然。
抛开萧予寄到底姓萧还是姓孟这个问题,就算萧予寄是正统,这个问题若是柏秋行抛出来问他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