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有下雪,但积雪未化,地上还是能留下浅浅的脚印。
化雪天最冷,时松抄近道钻进巷子里,目光所及由霓虹转为青黑,只是烟火炮竹声响不绝入耳。
人都在繁华的街道上,巷子里倒是人少。
提着食盒走了一阵,他猛然驻足,抄起竹竿毫不犹豫地反手一捅。
身后传来窸窣声响,一道黑影闪至他跟前。
他喝了酒有些迟钝,若是平时,在他拐进巷道的那一刻就该发觉了。
“我怎么感觉先生又厉害了些?”
时松一听这个声音就犯恶心,刚刚那顿年夜饭差点没吐出来。
他拿着竹竿抵住韩直,抑制住翻腾的胃:“让开,今天过年,咱们各退一步。”
韩直没有丝毫要让的意思,戏谑道:“今天过年,我瞧着先生也是一个人,不若咱们二人结伴,一同过?”
“韩直,”这是时松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叫名字,“你知不知道,我很恶心你。”
时松原以为他会当场发怒,再怎么着也会口不择言。结果意外地,韩直仿佛更兴奋:“当然知道,这样才有意思啊!难道先生不觉得?”
疯子。
时松知道此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便不再与他浪费口舌。
他看着对方胸口,以竿为刀而去。
对方也不给他得逞的机会,使着尖勾将竹竿划破。一路裂展,整竿破碎,裂口割破时松握竿的手,倒惹得一手血。
他真的很讨厌韩直的这个物理外挂。
时松又从旁捞起一截短木杵,正要往韩直身上打去,就见对方看着自己身后,说了一句:“哟,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