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秋行语气强硬了几分:“你该知道,这个对我很重要,可能关系那桩旧案,所以我必须知道。”
时松正准备开口,听见这话便一转话锋:“大人这般霸道?如果我不告诉大人,大人还会逼迫我,然后对我动刑?”
“现在不会。”
时松用着疑问的语气重复了一遍:“现在不会?”
过了好久,柏秋行才慢吞吞吐了几个字:“如果必要时。”
时松愣顿片刻,突然偏头,仿佛听见什么笑话,短促地笑出声来。
好一个“如果必要时”。
他自嘲着,难怪柏秋行对他如此上心,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的……
所以知己什么的都是屁话,只是价值没利用完,所以自己还不能死。
也对,自己能成为所谓的客卿,也是因为自己当初提供的价值。
到底还是自作多情。
时松抱着大氅起身,低眸看着柏秋行,眼底闪过的情绪被遮掩得很好。
“我只知道,当初范淑章和孟如朝有一腿,而张世晓手里所谓的把柄就是这个。因为这事儿皇上不知情,事关皇家颜面,一旦皇上知晓后,孟如朝必死无疑,太后也无颜立足。”
时松不疾不徐道:“至于范淑章为什么迟迟不对张世晓这个知情人动手,因为他们二人有利益牵制,那个平衡点就是孟如朝。如果有一天,范淑章打算动他了,那也是忍无可忍了,只能算他活该。”
他将视线收回放到手上的氅衣上:“我刚刚说了那么多,大人也应该能想到,皇脉是否纯正,当今圣上是否是先皇之子,是存疑的。”
时松背过身,没给柏秋行说话和追问的机会,直言道:“我说完了。”
他一手掀开暖炉盖子,将手里的氅衣一把扔了进去,重重盖上后提步就走。他走得比平时快了些,像是落荒而逃。
柏秋行瞧着他的背影,感觉什么地方有些隐隐作痛。
炉盖歪歪斜斜,氅衣一半夹在暖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