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抱着块冰山。
“……大人。”时松瞧清了来人,整个人有气无力,意识逐渐混沌。
身上的氅衣和柏秋行的体温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热度,他强撑很久了。
柏秋行语气带着怒意,御史台的人都没见过他如此生气的模样。
“为什么不穿氅衣?为什么私自下河?这么冷的天你是觉得阎王爷不敢收你吗?!”
“没……没来得及……我……”这一顿呵斥令时松眩晕不已,他已经开始站不稳了,摇摇欲坠的,滑了下去。
柏秋行死死将他箍着。
第二天,柏府挂起了白绫。
罕琅是这天早晨,在长启河下游五里处打捞上来的。
听说是思乡心切,心中抑郁,便自投了河。
这日起,便有人传,二人命格相克,哪怕并未大操大办也免不了此种结局。
闻者皆是惋惜。
灵堂前纸钱不断,香烛续燃。朝中同僚都有来吊唁的,柏秋行一袭素衣立于灵位前,谢了各位的来意。
他面上并无过多表情,可若细微观察,便能发现,他脸上比往日多挂了几分忧思。
萧予寄知晓他府中情况后还特地给他免了几天早朝,也派了专门来吊唁的人。
三更冬的偏房内日夜守着大夫,三天的丧礼过去了,床上的人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柏秋行去偏房瞧过人,刚回到书房,马总管便带着风雪而来。
“如何了?”柏秋行看着手里的瓷瓶,那是收拾罕琅遗物时在观月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