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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秋行语气听不出变化来:“张束则,我没工夫和你玩文字游戏,放人。”

“柏大人这么做可就伤了和气了。”张骓期也不紧张,转而用着只能让对方听清的嗓音,“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柏秋行没有理会他后半句挑衅的话,只道:“口谕圣旨,我都没有,圣上已经许我来调人,你若不信此时大可进宫面圣。就算最后此事闹大了,占理的总归不会是你。想给我使绊子不用在这些小场面上,血雨腥风我都扛过来了,还怕你这个?”

柏秋行对张家可谓厌恶至极,他长剑未撤,近身一转话锋,小声道:“对了,我柏子濯坐到这个位置,靠的不是身家背景。我拼的是脑子,还有——”

高栏铁窗外飘着碎雪,月光照着他的侧脸,给平和无异的脸庞添了几肃杀之气。

他手上动了动,剑锋直贴张骓期颈间命脉,轻轻吐出两个字:“胆量。”

双方都没再有动作,一时间无言,寂静良久。

最后张骓期抬手,示意身后的人收刀,脸上再不见笑痕,对身侧的人道:“去提人。”

这边的事磕磕绊绊,柏府内也忙昏了头。

起因是柳风急急忙忙地来找时松。

那时时松刚送走崔言,还没进三更冬,就见远处的灯笼直奔过来,显然是冲着三更冬来的。

待走近了,才瞧清提着灯笼的是柳风。

时松看着匆忙喘不上气的柳风,直觉不好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柳风撑着膝盖,冷风贯入喉间一时说不出话。

外面寒风刺骨,还下着小雪,他见柳风一路跑过来,累得话都说不出,便想着先把人请进三更冬再说。

结果柳风直摆手,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顺过气道:“夫人,夫人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