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秋行听得出,应该是有欣喜在里头的,他拖着长音回道:“如果你想的话——”
时松不听完就知道柏秋行想说什么,他对着窗户立刻打断道:“不想!”
柏秋行低声笑了笑。
冬日的阳光是没有温度的,斜斜洒洒地落到腊梅叶子上。半上午的时候,瓦檐成了一片白,院子已经有了踏足能被埋没鞋底的积雪。
柏秋行早晨去了御史台,三更冬里就只剩时松一人。
罕琅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在练字。
罕琅伸头看着窄案上的纸,着墨不多,她不认识后齐的字,便问道:“松,你这是写的什么?”
时松现在的字比起才握笔的时候,可以说有质的进步,就连柏秋行那么挑剔的人也都没再说过他字丑这种话。
唯一让柏秋行看不顺眼的,还是他那握笔姿势。不过,柏秋行自从那次抓包崔言后也没再给他纠正过,毕竟能用丑姿写出一表周正的字,也是难得。
天愈冷,时松手是僵的,现在写的字倒是比不上平日了。
时松搁笔朝手哈了口气,看着纸上的几个字回了罕琅:“大人柏子濯。”
罕琅虽然没听过柏子濯这个名字,但听时松说“大人”二字时便也明白,这个人是柏秋行。
她有些不解:“这是柏的第二个名字?”
时松想了想:“差不多吧。后齐男儿弱冠后便会冠字,‘子濯’就是大人的字。”
罕琅天真道:“那你的第二个名字呢?”
“我只有一个名字。”
“为什么?”
时松正想着怎么给罕琅解释自己没有第二个名字的时候,被敲门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