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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予霖转身道:“回去吧,快下雨了。”

时松跟着他下了城楼,想起什么似的问道:“王爷从认识我家大人起,他就是这副模样吗?”

萧予霖笑了笑,应道:“小时,你还是看得太少了。”

他侧身道:“你觉得,一个人,经历了双亲惨死,他还会如从前一般天真纯澈?子濯已经做得很好了,换做我,不一定能像他现在这般——”

他顿了顿,似乎在想怎么说的好,最后只道出四个字。

“正常生活。”

萧予霖复又往前走着,似无奈摇头道:“终是不复少年样。”

他是如此,柏秋行亦是如此。

时松立在城墙下,出神地看着萧予霖渐远的马车。

天真纯澈,原来之前的柏秋行,是这副模样么?

天愈渐阴沉,街上行人纷纷,皆是慌忙之色。

街边路摊要么支起棚子,要么收了东西回家,都是行色匆匆,没有人注意呆在城门前的时松。

他有些难过,说不上为什么。

可能是为萧予霖,可能是为柏秋行。也可能,是为自己,或者该说富贵儿。

细雨打在他脸上,一滴又一滴,而后淅淅沥沥地,大了起来。直到一阵雷声,才将他惊回神,他身上已经湿了不少。

他抹了把脸,跑到城门下躲着。

时松靠着城壁蹲下,看着不远处仓促步子溅起的水洼,有行者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推着车摊或是背着重物从城门下经过,来来往往赶回家里,总是有目的的。

他有些失神。

他想起,自己是无目的地突然到这里来的。

时松就蹲在那儿,一手无意识地搭在后颈脖上,伸着另一只手臂搭在膝上,斜斜歪歪地偏头枕在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