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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还未踏步出门便被来者拦下了。

来者拍着时松肩膀,将他按坐下去,应道:“没走错,就是这里。今日请时先生来,是有所求。”

他本以为今日要应付的高人怎么说也该是不惑之年后,怎么没料到,时松比自己还小,看起来是铁定担不起“先生”这个称呼的。但一想到主子的吩咐,想来这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请?”时松加重语气,他不敢懈怠,脑胀都被这突发状况给治好了,更无心去纠结这个称谓。

秋风穿堂,拂过书案。

窗外已无亮色,崔言为烛盏点上火光,他甩灭火折子放入怀中,朝桌案旁提笔阅卷的人走去。

此时御史台的人都走完了,只有柏秋行中午那会儿折回来办事,一办就办到了现在。

崔言揖礼道:“刚刚马总管差人来了一趟,说是那个叫时松的,出门了。”

柏秋行手中的笔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头也不抬地问道:“说过去哪儿了吗?”

崔言看了看再找不出第三人的大殿,回道:“说是来找大人了。”

柏秋行停笔抬头,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之前让你盯彭茂鸿,这么长时间就没有什么异动?”

崔言坦言道:“从那日起就一直盯着,异动倒是没有发现。”他又仔细想了想,“不过,这几日彭祥的近侍韩直,倒是和张府往来频繁了些。”

笔尾朱红油墨滑落,滴到卷轴上晕开,将黑字透染血红。

柏秋行面色阴沉,搁笔豁然起身,语气略带了几分急促道:“去查韩直现在在哪儿,给你半炷香的时间将功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