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松缓过神来,怔怔地看着他翻着蒙面人的胸膛,呼了口气道:“是张齐敬的人。”
柏秋行手上动作顿了顿,随即抬头不明所以地盯着他。柏秋行不是不知道这人是谁派来的,他只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证据。
可——
他忽地起身扼住时松喉咙,将他抵到墙角,冷声问道:“谁告诉你的?”
他不得不心生戒备,就连自己都是见了张齐敬后才猜到的,时松这么一个未曾涉世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这批人是谁派的?
刚刚才回神没多久的时松又是心里一紧。他本来是好心给柏秋行提供线索,结果被这人反咬一口,心里直叫苦。
我怎么知道的?我连你未来媳妇儿是谁我都知道!你让我怎么解释……
时松陡然心生一计,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大人,小的,小的会点,能算出些东西来……”
柏秋行显然是不信的,正准备再开口时,时松又道:“大人家中有冤情未解,是为至亲之案。”
此话一出,柏秋行眼中竟有了动摇之色。
八年陈案,早已了结,但其中细节根本经不起推敲。只有他知道,那件案子被人动了手脚,真正该处决的人仍逍遥在外。
他如今稳坐御史台,不仅为天子办事,还为那桩旧案,他父母身亡的陈年血案。
柏秋行放了时松,许是默认了,也没再追问下去。
时松顺了顺胸口,突然摸到什么黏糊糊的东西,他抬手闻了闻,是血。
自己并没有受伤,那这血是哪儿来的?他看了看地上的蒙面人,又将视线落到柏秋行的身上,那白袍多了一道红,这血是柏秋行的。